作者:佚名 来源于:中国学习型城市建设智库
世界学术界把萨满教统称为“shamanism”,把主持萨满仪式的人称为shaman。在蒙语中对萨满除了有相应的称呼外,还把男萨满称为勃额(buge),女萨满称为雅达干(idugan)。
就萨满教而言,学术界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萨满教只是一种现象,而并非宗教。例如刘爽、刘义堂等学者就持此种观点。另外,蒙古族学者扎德斯钦也认为“不该把萨满教的原始信仰归结为宗教” 。而持第二种观点的人则将萨满教看作宗教。这部分学者也不在少数,例如蒙古族学者乌丙安、汉族学者秋浦、德国学者卫·赫维希哥等都是持这一观点的代表人物。
本人则并没有把蒙古族萨满单纯地看作是一种“现象”,而认为它是一种宗教。恩格斯曾说“ 一切宗教都不过是支配着人们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们头脑中的幻想的反映,在这种反映中,人间的力量采取了了超人间的力量的形式” 。这一论证与蒙古族萨满的性质是完全吻合的。
从对动物的崇拜、对生殖器的崇拜等方面也可看出萨满教是归属于宗教范畴的原始宗教。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萨满教也并不是毫无条理的东西,它也有自己的秩序、规则以及相应体系。这些都是论证萨满教并非简单现象而是一种有体系的宗教时的有力的依据。在此,我从系统论的角度出发来看看蒙古族萨满教的六大体系。
一.蒙古族萨满教中有“万物有灵”的解释。从系统论的角度来说,这是萨满教体系中的母体系。如果给蒙古族萨满教中有关万物有灵的解释赋予具体内容的话,首先是万物(有生命、无生命)都有各自的守护神。第二,人即使死去其灵魂还会存在。人能够在梦中与故人相遇等情况是这种说法产生的根基。第三,认为灵魂可以附着于其它某种物体上。因此在《江格尔》中就写到雄狮洪格尔的“灵魂已不在体上”。原来洪格尔战死沙场时,他的灵魂就已经隐藏到了其它动物身上去了。总而言之,万物有灵的解释是超越自然的想象,是萨满教产生的根源,也是萨满教的母体系。
二.在蒙古族萨满教中,有主持各种活动或仪式的两种专职人员。他们就是勃额(男)和雅达干(女)。
勃额和雅达干是蒙古族萨满体系中最关键也是最基本的子体系。如果没有勃额和雅达干,萨满教就很难存活并发展。在勃额和雅达干中,首先产生的应该是女萨满雅达干。“雅达干”一词与母系氏族社会时期就已存在的“额图根”在称呼上有一定的联系,可以说雅达干是从额图根发展过来的。额图根原来是指作为孕育和繁衍人类、花草、树木的天地。在母系氏族社会时期盛行对生殖器的崇拜。
那时“额图根”是指与复活、诞生等意义相关联的女性的子宫,后来由于发音上的变化,成了“奥德根”。其结果在蒙古族萨满教中“额图根”或“奥德根”在口语上读作“奥德根”,而在书面语上被统一写作“雅达干”。在科尔沁、扎莱特、扎鲁特等地区把一种驱光的蝴蝶叫做“奥德根蝴蝶”,这种蝴蝶的飞舞很像是“奥德根”或“雅达干”进行萨满仪式时的动作。 “奥德根”或“雅达干”还利用原始萨满术负责为产妇接生,这也许很符合原始语言“额图根”一词的含义。
关于“勃额”一词的由来,学术界亦有多种观点。法国学者ppiluot认为,蒙古语中的“勃额”源于图尔格汗的名字——“buge”一词。德国学者卫?赫维希哥则认为“勃额”是古代蒙古族官吏等级称谓“别乞”的遗留。除此以外还有学者解释它是在结合部落首领和萨满教男巫称谓之基础上产生的。卫·赫维希哥曾指出:“勃额们首先把自己看作是某个部落或族群的首领” 。维拉第密尔曹也曾说过:“萨满属于草原上的贵族,他们中的一些人也有可能是地方领袖” 。
卫·赫维希哥和维拉第密尔曹的这些论述与蒙古族史相吻合。《蒙古秘史》第143章中出现的阔亦田战役中奈曼部落的不亦鲁汗和卫拉特部落的忽都合别乞二人都是用萨满教的“扎塔” ,从天上唤下石头,并想以此来镇压成吉思汗的部队。然而不幸的是他们所唤来的“扎塔”却反落到了自己队伍的头上。由此可见不亦鲁汗和忽都合别乞不仅是部落首领,同时也是勃额。
在《蒙古秘史》第216章中,成吉思汗封巴林部落的首领兀孙老人为“别乞”,并通过萨满的仪式赠白衣、白马,让于上座,使他成为历道圣者(专门为国王算日子的巫师)。由此看来“别乞”应该是“勃额”一词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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