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中国校园文化建设网 文章作者:佚名
羡林是认真的人。学者的严谨个性也体现于平素的处世中。
我在拍摄《西南联大启示录》时,提出要采访他。季老先是拒绝,以为不合适。
他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什么事。但这一次,因为他本人不是西南联大的,抗战时期他正留学德国。
我说,我采访他是因为这部片子需要谈谈陈寅恪,而国内能够谈陈的人不多了,季老才答应。
他着重给我讲了陈寅恪一家“三世爱国”的传统,他说:“爱国,也是遗传。”采访时,也请他谈西南联大,他谈得非常审慎。自己的身份摆得很恰当。
我当时曾暗想:今后我也要这样,不能什么都插一杠子。季老为我示范也。
季羡林不是圣人。作为一个从建国后各种“运动”中走出的知识分子,他的脚步不可能是笔直的。他也有过若干的徘徊。
而一旦猛醒,便不随大流。铁肩担道义,衰躯护犊子。这是我由衷敬佩季老和愿意一生追随他的原因。
我在海南时期,曾想创办一所职业大学。季老欣然地支持我,还为我筹了六十万韩币,让我用发票来取。但大学没有办成功,钱也就没动。
“一个民族最需要的是创造文化和传播文化的人”
那以后,他对我说得最多的是:“一个民族最需要的是创造文化和传播文化的人。”
他希望我做这样的人。每一次见面,他都要求我坐下来写作,要坐冷板凳,他曾说,曼菱要能坐下来,必有大成就。
关于名誉,他曾在电话里对我说过一句话:“实至名归。”
乙酉之秋,我万里来京。人到了医院的大门口,却不能见面。
但他知道我来了,让李玉洁老师带两本书给我。知道我要出文集,很快题词寄给我。我没有收到。于是,季老又写了第二遍,再次寄出。
这一次季老为《张曼菱文集》的题词,我要用它了。我知道,他以风烛残年、辗转病榻之躯,两次为我握笔,慎重加印,目的就是在勉励我提醒我,要写下去,要“坐冷板凳”。
我想,是时候了,我要挣脱万事的困扰与诱惑,与岁月较量,板凳越冷越好。
坐冷板凳,其实正是季羡林的本分、本色,也是他心安理得之处。
由于复杂的历史原因,季羡林直到七十岁后才有了“坐冷板凳”的权力。每天他黎明即起,万籁寂静中,在灯下写作迎接早晨。他如饥似渴地整理旧文章,写出新思路。而每天晚上,他必要写二千字以上的学术日记,才能躺下。
当他还在朗润园家中时,有时一天不断地来人,这样持续着,到了晚上他就会生闷气,一句话不说,因为他没有了“坐冷板凳”的时间。
他最多的文章最重要的著作都是在七十岁后写成的。就这样干活,直到八十八岁“米寿”之期,他完成了二十七卷的《季羡林全集》。
由于家庭成员有的早逝,有的又在国外,有时我觉得,季羡林正像一个僧人,怀着对信念使命的忠诚;而宁静地思索与写作,是他晚年幸福的源泉。
他爱引用的一句话是:“任重而道远,士不可不宏毅”。
“什么‘一代宗师’,好像听着不入耳”
季羡林一生致力于东方文化的研究,以印度为主。这在他的《学海泛槎》一书中一一作了交代。而近年来人们瞎给他与实际不符的称号,其实有损他的学者风范。
“什么‘一代宗师’,好像听着不入耳。”季羡林这样反应。
再问他:“如果给您下一个定义,应该是什么?”
他说“我是北大教授,东方学者。足够了。”
他还说:“对一个人,要给他名副其实的定义,他自己心安理得。如果不名副其实,他自己也吃睡不安。好多事情不是这么出来的。什么是‘国学大师’?先得把这概念搞清楚。”
他说过,我不是作家,作家这个称号是很神圣的。我只是一个随意写东西的人。
学术和历史都是最认真的一种事实,并不是人们可以随心所欲的。
光环和浮名,并不能帮助人们理解季羡林,理解他的孤寂,他的苍凉之心。
面对于世俗应酬,他其实是一个天真的人,容易相信人们的表象。只要对别人能有些帮助,他总是愿意尽力而为。
对于季羡林一生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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